新海归与新时代同向同行

2021年9月27日至28日，中央人才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习近平总书记发表重要讲话，从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全局的高度，明确了我国新时代人才工作的指导思想、战略目标、重点任务、政策举措。这次会议是继中共中央、国务院2010年召开全国人才工作会议之后，在人才工作领域举行的最高规格会议，为我国新时代人才工作的改革与创新指明了方向，开启了我国迈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新征程上人才工作的崭新篇章。留学回国人员（以下简称“海归”）作为我国国际化人才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加快建设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进程中，也将迎来新的发展机遇。

出国留学新特点为海归发展带来新视野

改革开放以来，在不断改进和完善的留学工作方针指导下，我国出国留学事业蓬勃发展。但由于社会发展的巨大差距，改革开放之初的出国留学，以及当时周围群体对留学人员的认识，或多或少都会带有对发达经济体的仰视。也正因为当时同世界对比的落差，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中国学生出国留学，学习发达经济体先进的知识和技能以及管理与发展理念。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阶段，出境出国人数不断创造历史新高，人们对发达经济体的认识渐趋理性，特别是随着我国基础设施建设的日益完善，人们在获得感不断提升的同时，对发达经济体成熟却略显老旧的城市建设产生了疑惑，甚至在初次到达某些发达国家机场时出现了心理落差。

“可以平视世界”是新时代出国留学人员所展现的新特点。特别是新冠肺炎疫情以来，中国政府有效控制疫情传播、恢复经济发展的措施，成为全球主要经济体中实现经济正增长的国家，并且迎来了战胜绝对贫困的历史性胜利，这些都极大增强了中国留学人员对国家发展的信心，摆脱了对发达经济体的固有认识，新时代中国留学人员可以更加理性、辩证地认识发达经济体的发展现状、优势和存在的问题。

国际视野已经成为新时代出国留学人员的核心竞争力。全球化智库（CCG）《中国海归就业创业调查报告2019》数据显示，“具有国际视野”带来的优势超过“语言沟通能力强”，成为海归群体发展的最主要优势，占比从2018年的59%上升至2019年的68%。同时熟悉世界上两种最主要语言、文化、制度体系的新时代中国留学人员，已经更有底气从学术、技术、企业等多个方面，参与全球治理新合作方案的探讨。

开放发展新成效为海归发展提供行业配套

表1：中国U10毕业生与全球G100毕业生首次就业热门行业对比

随着我国综合实力的全面提升，人才的创新作用与我国快速发展的机遇进入同频共振阶段，中国正在成为全球人才创新创业的沃土。根据全球化智库（CCG）与领英中国（LinkedIn）合作发布的《高校校友观察：中外高校毕业生职业发展研究与展望2021》报告（对我国10所“双一流”高校及全球QS排名前100高校2016-2020年间毕业生群体的职业发展路径进行对比分析），中国U10毕业生和全球G100毕业生首次就业的前15个最热门行业中，相同行业达到9个（见表1）。进一步结合就业的热门工作职能来看，中国U10毕业生与全球G100毕业生在前15项热门工作职能中有13项相同，再次体现了全球化背景下中国与全球高校毕业生在就业岗位职能方面的高度重合。其中，工程、研究和教育在两个群体中均位列前三位（见表2）。

表2：中国U10毕业生与全球G100毕业生热门工作职能对比

可以看到，随着中国开放的大门越开越大以及中国作为全球化发展坚定的支持者，中国与世界经济发展的相同之处越来越多。与过往相比，留学人员回国发展所面临的行业生态差异与差距正在与世界逐渐缩小并呈趋同之势，甚至在很多基础设施配套和扶持政策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伴随着行业软实力的不断提升，海归发展的通道也越来越通畅。

不过，也有值得我们思考的地方，中国U10毕业生与全球G100毕业生首次就业热门行业中也各自存在6个不同行业，除了在传统行业存在差别以外，一是中国U10毕业生在就业行业选择方面与国家政策的互动性更强，如半导体；二是主要服务于内循环的行业在国际化发展方面存在一定差异，如政府管理、零售。

在工作职能方面，“社区和社会服务”仅在全球G100毕业生热门工作职能中进入排名，但我国在脱贫攻坚、乡村振兴，以及构建和谐社会的过程中，社区和社会服务工作者发挥了重要作用，着重服务于内循环发展的行业与职能，仍然有在国际化方向上进一步拓展和延伸的空间与需求。在发挥促进国内国际双循环作用的同时，还可以更好地讲述中国故事，分享发展经验，不断丰富和完善我国在全球治理中的话语体系。近日，人社部发布的相关政策中明确提出“事业单位公开招聘不得将毕业院校、国（境）外学习经历、学习方式作为限制性条件”的要求，海归人才在政府部门、国企事业单位等组织机构中发挥作用的限制逐步取消，为海归创新创业发展带来新的机遇。

区域竞争新趋势为海归发展提供更多选择

人才是衡量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重要指标，更是衡量一个城市和区域综合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事实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留学人员回国发展，首先想到的是北京、上海等特大城市。形成这一固有认识的重要原因，一是这些城市拥有能够满足其发展的国际化环境，“经济发展快”“国际化程度高”和“具有多元文化，包容性强”是海归在城市选择中的重点关切；二是这些城市提供了服务于海归群体的配套政策，像北京、上海等户籍政策相对严格的城市，对于海归落户也一直保持着积极的支持政策。

随着我国城镇化发展的快速推进和全球化发展的不断深化，我国主要城市发展的国际化需求日益增长，海归作为我国国际化人才的重要组成部分，越来越多地受到更多城市的青睐。针对海归“不熟悉、不了解国内发展情况和行业、企业对人才的需求”的情况，很多城市为海归举办宣讲活动，搭建信息平台；针对“与国内学生求职存在时间和空间的差异”，很多城市也持续为海归群体举办专场招聘活动。在疫情之前，一些城市还会以组团方式直接赴海外名校招聘即将毕业的留学人员。

当前，城市间人才流动加速，人才竞争也更加直接、激烈。随着城市人才政策的不断创新，海归落地发展可以选择的城市越来越多，海归人才可以根据个人的发展需求选择合适的城市落地，也包括发展起来的家乡。在加快建设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的进程中，北京、上海和粤港澳大湾区等地区对于海归人才的吸引力仍然可观。而在形成人才雁阵格局的过程中，以国家中心城市为引领的城市群、城市带将迎来进一步转型升级与开放发展的机遇，还将会有更多城市加入到海归人才的竞争中。

人才工作新方略为我国学生出国留学与回国发展带来新机遇

人才对外开放是双向的，不仅要引进来，还要走出去。在“支持留学、鼓励回国、来去自由、发挥作用”的新时代留学工作方针指引下，我国持续保持全球最大留学生生源国地位。根据美国国际教育协会（IIE）最新数据，即使是在受疫情影响严重的2020-2021学年，留美中国大陆学生仍达到317299人，连续第12年成为美国国际学生的最大生源国。在当今世界正处于变革的重要阶段，我们更需要以更加开放的姿态培养更多具有全球视野、深谙国际规则、熟悉多元文化环境的国际化人才，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深入推进人类各种文明的交流互鉴发挥更大作用。

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经济主战场、面向国家重大需求、面向人民生命健康是我国做好新时代人才工作的目标方向，也为我国学生出国留学和回国发展提供了方向性引领。青年学子依据个人兴趣结合国家发展需要，从中可找到具备良好发展前景的领域与方向进行未来的个人发展规划。随着我国经济的转型升级，曾经广受青睐的金融与管理学科学生占比正在逐年下降，取而代之的是计算机科学、工程学和生命科学等学科。特别是进入数字经济时代，不仅仅是数字技术相关的学科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传统的关注现实世界的学科，也可以在虚拟与现实世界形成交换的方向上发现新的发展机遇。

随着人才发展体制机制改革进一步深化，海归人才将迎来更好的、更具国际竞争力的人才发展环境。特别是积极为人才松绑，更多信任、尊重、善待与包容的人才为本的发展理念，将会为海归人才带来更加舒适的创新软环境。打造以创新价值、能力、贡献为导向的人才评价体系，与海归人才在人才发展方面快速形成共识，有利于促进海归人才在相关领域更好地开展工作。

海归青年应承担起新时代使命

未来属于青年，希望寄予青年。海归青年应该继承和发扬老一辈海归精神，深怀爱国之心、砥砺报国之志，主动担负起时代赋予的使命责任，国家有关部门也应予以进一步支持和鼓励。

一是继续支持出国留学。出国留学仍然是我国最主要的国际人才培养方式，鼓励学生走出去，不但能够学习先进的理念、知识和技能，助力我国向创新型经济转型升级，更重要的是可以更加直接了解认识世界，发出中国声音，有助于学生在思想最为活跃的阶段，能够更加辩证地了解全球化发展的情况与问题，更好地把握未来发展的趋势和需求。在《高校校友观察：中外高校毕业生职业发展研究与展望2021》中我们发现，中国U10毕业生相对于全球G100毕业生来说，更注重积累海外学习工作的经历，能够保持虚心的态度向发达经济体学习，是我们得以快速发展的重要原因。

二是建立海归青年科技工作者回国落地发展的衔接机制，助力我国青年科技人才队伍的国际化建设。青年科技人才队伍建设，既包括熟悉国内的发展情况和需求的自主培养人才，也包括海归人才。对于海归青年科技工作者，他们既需要了解国内科技发展的信息，也需要落地发展的相关配套支持，更需要融入期间的包容。海归青年科技工作者的引进虽然看起来更加繁琐，但他们在后续工作以及在国际交流与合作中能够发挥的作用，是值得期待的。

三是鼓励海归青年在国际组织中实习和工作。随着我国参与全球化发展的不断深入，政府间和非政府间国际组织中也越来越需要更多的中国职员提供中国智慧。目前，我国在国际组织中的任职情况与国家地位仍有差距。以联合国为例，截至2019年底，在联合国秘书处专业及以上职类，中国籍职员的数量适当范围是238-322人，实际职员只有93人，离低限差145人，而部分国家虽幅度低于我国但实际参与人数却超额。当前，我国很多留学人员在欧美国家学习政治与国际关系，毕业后在国内外知名智库、研究机构以及地方政府等实习，他们均具备在国际组织开展工作的潜力。进一步研究用好留学人员和海归人才，建立更加开放的国际组织人才培养机制，可以更加有效地提升我国参与全球治理的国际话语权，更好地发挥我国深入参与全球化发展和全球治理体系的效能。

四是鼓励我国学生前往“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留学发展。留学目的地选择并不只有欧美国家一个方向，还可以前往“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发展。首先，“一带一路”上也有很多全球知名高校，竞争压力相对较小；其次，随着“一带一路”合作的不断深化，更多的发展机会将会涌现，同时也需要更多人才支撑“一带一路”的合作与发展；再次，深入参与“一带一路”建设，帮助更多地方摆脱贫困、享受科技发展带来的福祉，也是我国履行大国责任的具体体现。

五是搭建更多国际青年的交流平台。海归青年具有良好的语言表达能力，可以做好青年交流的使者和新时代中国故事的讲述人。2020年，全球化智库（CCG）参与发起了“国际青年领袖对话”（GYLD）项目，外籍青年在参与过程中切实触摸到中国发展的脉搏，感悟到中国发展的奥秘，与中国青年的交流也为他们带来了新的认识和启发。习近平总书记在给“国际青年领袖对话”项目外籍青年代表的回信中表示，希望中外青年在互学互鉴中增进了解、收获友谊、共同成长，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青春力量。国际青年之间的交流将深刻影响未来世界的格局，搭建更多国际青年交流的平台，可以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打下坚实的基础。

当今世界正处于变革的重要阶段。变局之下，唯有进一步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才是我们的破局之道。过去40多年，一代又一代海归人才深入参与并积极推动了中国的发展。未来，新一代海归人才也将在加快建设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中发挥重要作用。我们期待着更多新时代海归成为国家创新发展的重要力量，与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同向同行，在新时代中释放青春活力。（作者 李庆 系全球化智库[CCG] 人才研究总监）

来源：神州学人（2022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