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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行且思

以悠闲消解忙碌

发布时间:2019-04-17 作者:袁 静 来源:中国教师报

清晨5点30分,窗外的鸟儿唱起婉转的歌。起床、梳洗,一切准备就绪,还不到6点钟。

打开台灯,坐在书桌前,翻开一本喜欢的书。笔尖划过书本,沙沙的声音里溢满温柔,跃动的影子里仿佛住着轻盈的精灵。将喜欢的句子一遍遍诵读,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得见。

轻轻合上书本,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孩子们。蹑手蹑脚去储藏室,取出花籽和营养土,再去窗台端起扦插好、已生根的天竺葵。

时间尚早,拿出笔记本和思维导图草稿,在车里继续准备中午的汇报。

早早到校,杏花婀娜,空气清爽。几只调皮的小鸽子停落在花坛里,咕咕唱着美妙的歌声。办公室里安静极了,大家都还在路上吧。

我开始播种含羞草、勋章菊、矮牵牛,为它们制作小巧的名字牌,写上名称和播种日期。

入校的音乐响起,小鸽子拍拍翅膀飞走,学生们成群结队涌入,校园睡醒了。

打扫卫生,指导朗读,检查背诵,收发作业,一天的繁忙工作正式开启。

早读过后,回办公室喝口水、喘口气的空当里,学生来“告状”:“老师,他书包里有零食。”“老师,他把我的课本扔了。”“老师,他推了我一下。”干脆水也别喝了,“破案”要紧!

“案件”刚“侦破”,铃声响起了——继续上课。难得他举手了,点名起来回答问题吧,得到的回答却是:“老师,我想去厕所!”哎呀,他也举手了——“老师,我铅笔断了!”

下课了,楼道执勤迅速到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哪个调皮的孩子推搡打闹。班里一个孩子过来了,“老师,我头疼……”测量体温、联系家长、开出门证、各种叮嘱,好生忙活。

终于可以坐下来歇一会儿了,也只敢歇一会儿——田格本、方格本、基础训练、试卷,都等着批改呢!

中午吃完饭,抓紧最后的时间准备外出学习汇报。汇报刚结束,下午的课又开始了!此外,大课间里还要抽空整理汇总“青年大学习”“好人线索推荐”“贫困生统计”……

终于下班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看着夕阳中自己的身影,开始怀疑,这究竟还是清晨的那位老师吗?

照顾两个孩子的空闲里,为百余盆花儿浇水——原来向日葵已经发芽了!为扦插长寿花做准备——终于凑齐了五种颜色。

夜已深,一切归于平静,终于可以打开电脑,梳理一天的生活。

如果没有清晨那段安静的阅读,如果没有到校后清闲地播种与扦插,如果没有下班后摆弄花草的片刻放空,这样平凡的一天,与往常有何区别?这样除去忙碌就是忙忙碌碌的一天,凭什么被记忆留存?

而恰是这几段零碎却美好的悠闲,消解了忙碌的疲惫,抚平了彷徨的无助,慰藉了失去自我的忧伤。

夕阳西下,一杯蜂蜜柚子茶,一份水果冰淇淋,一位可以畅谈的朋友。那悠闲的傍晚,难道不是生命中美好而充盈的时刻?

并不只有忙碌才有意义。

(作者单位系山东省临沂市枣园小学)

《中国教师报》2019年04月17日第9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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