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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教师魏然

发布时间:2017-11-29 作者:本报记者 宋 鸽 来源:中国教师报

“虽然也做了点事,但身心基本放空了一天,上次休整好像还是在8月……”这是11月17日接近凌晨时,魏然发在朋友圈的信息。除去工作时间,魏然近3个月的周末几乎没有休息过,这对他来说是常态。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这个时候,这位北京大学信息科学技术学院的毕业生将拥有智能科学、经济学、汉语言文学、影视美术设计等14个学位。此外,魏然还参与了百余项志愿者活动,累计3000多小时,在校期间所获学分400有余,成为近年来北大“学分第一人”。

凭借以上成绩,魏然无疑是“学霸”一枚,不过他目前的官方正式身份是北京大学附属中学的生物教师。

许多人说,教师很累,工作很琐碎,不过对于魏然来说,教师工作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与其他兴趣一样,只要合理安排时间,一样可以过得很精彩。

曾经有一个学生说,他以为高中就是最后需要努力奋斗的阶段,直到成为魏然的学生,他才发现学习是一件永无止境的事。

“除了知识,教师所能带给学生的大概就是一种身体力行的影响吧。”魏然这样看待自己的教师身份。

“学霸”太疯狂

两个月前,魏然走出北京市第三十五中学的考点大门,告别了他准备了将近两个月的司法考试。

为什么要参加一门与职业毫不相关的考试?魏然回答:想要接触法律的知识和思维模式,还想顺带挑战一下这场号称国内最难的考试。

“第95门搞定!下周还有4门。”

“第99门考试结束,很有纪念意义。”

……

魏然的朋友圈记录了他忙碌的生活。

如何分配时间,成为魏然每次接受采访时的必答题。他也乐于分享自己的时间管理法则,还专门在北大开了时间管理工作坊。“对所做的事情保持足够的兴趣,即使再忙再累,也会有毅力把它做完。”

学位也好,荣誉也好,对魏然来说,都是兴趣学习的衍生品。看上去“超负荷”的运转,魏然坦诚地表示:“如果一开始就进入这种节奏,我也受不了。”这种高效的生活与学习安排,是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

魏然称自己的生活是多线型的,生活本身便是主线,其他是挂靠在主线上的分支。

2004年,魏然通过生物竞赛被保送到北大信息科学技术学院。真正进入代码的世界,他发现这个专业和之前想象的不一样。当别人捧读古代文学、拿起油画棒涂抹美妙的世界时,魏然也开始试着走出代码的世界,走进其他院系的课堂。大三那年,魏然降两级转专业的申请没有被批准。他不甘心,开始大量选修其他专业的课程,想要把这些从未涉足过的领域都了解一下。

当他获悉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后,便试探性地报了一门政府政策与经济学。复习5天后,魏然顺利通过考试。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魏然一面修完了本校的心理学和经济学双学位,一面将报考的高等教育自学考试专业从最初的人力资源管理,拓展到汉语言文学、法律、金融管理、影视美术、文化产业、英语……就这样,学位证书也纷至沓来,肯定着一切忙碌的合理性,也肯定着魏然。

课程与考试的堆积让魏然的生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乱,但他说:“这才是属于我自己的闪光生活。”

当然,兴趣对每个人来说或多或少都有,但是怎么能够保持兴趣与激情的持续性?魏然认为是“比别人多做一点”。每次遇到兴趣衰退或者不顺利时,魏然都提醒自己要再努力一点,就是这一“点”就会发生“质”的变化,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就这样,魏然往生活中加入了各种元素,并将每一种元素进行了合理化安排。在细化到分钟的时间安排里,魏然可以坦然面对突发事件。比如,参加11月的中国国际科幻大会时,魏然帮一个公众号拍摄了一些新闻照片,后来临时需要添加配图文字,而且时间要求紧迫。这一天,魏然整个下午都要上课。没有任何慌乱,他将课间的休息时间统筹利用起来,从容不迫地完成了任务。

“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太贪了,总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更多的事。”魏然觉得休闲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不过他的生活被太多喜欢的事情精细地瓜分了,没有空隙。

坚持“多做一点”

硕士毕业后的魏然,拒绝了许多进入其他领域的机会,最终选择成为一名中学生物教师。“没有太多理想化的因素,只是曾经有过教学实践经历,而且教师的时间可控,这能够让我保持生活的有序和合理。”

学生时期的广泛爱好,也继续在魏然的教师生涯中延伸开来:在北大爱心社手语分社待了4年的魏然,开设了附中版的“中国手语”选修课;喜爱科幻文学的他,将史无前例的“科幻文学概论”带入学生视野;为了准备即将开设的“西方美术史”课程,每周四晚上他都要回到北大丁宁老师的课堂上——这是他第四次旁听这门课程。

比起跟同龄人讨论“谁和谁要结婚了”“是不是该换个工作”,魏然更喜欢与学生们待在一起。

对待学生,魏然也坚持“多做一点”。比如给学生发邮件,魏然不太喜欢采用群发的方式,“有时候只是多花一两分钟时间,但是对于收件学生而言,这封邮件就是专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在一封发给学生段考的提醒邮件中,魏然写道:“我注意到你的过评成绩为29.9分,按照模块考试占分60%的比例,在段考中至少还需要得到51分才能终评及格。根据你平时几次测验的得分率,想完成这个目标还是要下一些功夫的。”紧接着,他用400多字提醒学生如何顺利完成目标。收到邮件后,学生说为了这封邮件也要努力。

学期临近结束时,魏然作为导师给学生写的考前提醒邮件足足有2000字。这其中,他还用心总结了自己多年来的应考经验,细致到“对于需要大量计算的理科,可以稍早入场,以免因过于紧张而发生非知识性的错误。对于以复述知识点为主的文科,可以较晚入场,考前半小时将知识点飞快浏览一遍,短时间内在大脑中形成闪回式记忆……” 

上课的时候也是如此,无论是课件还是实验材料,魏然都会用心准备。在生物课上,他会戴着有雌雄符号的自制眼镜,向学生展示自己采集的化石标本;为了吸引下午课堂上疲惫的学生,他在万圣节的课堂戴上魔法帽,把教鞭换成了仙女棒;他还曾请全班同学吃果冻,只是为了让大家更好地记住琼脂是什么。

魏然经常在课堂上打一些有趣的比方,将抽象乃至略显枯燥的知识和现实生活紧紧联系在一起。在讲关于人体内激素的作用时,他将不同的腺体比作校长和学校里的一些老师,充分利用学生对生活中熟悉的人和事的原本印象,帮助记忆学科知识。

在以排尿为例,讲神经系统分级调节时,他一人分饰三角,分别以大脑、脊髓和膀胱三个身份,展开对话,让学生在欢乐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为了让大家对不同种类的色盲有真实的感受,魏然特意制作了多组图片,向大家直观展示了红、绿及全色盲患者眼中的世界。

魏然还善于将自己的多学科背景融入到课堂中,谈到宇宙射线引发生物变异时,顺带用几句话介绍了天文学上恒星的分类和宇宙射线的形成,分析讲评试卷时,借助法律逻辑思维和中文写作功底,帮助学生把握问答题的解题逻辑和叙述方法,讲到不同物种之间竞争的可能结果时,顺带结合了社会学上相关的理论,以帮助大家理解。

“朴素”地与学生相处

魏然以及他的课都赢得了学生的喜爱。

学生徐唯嘉从小对生物便无太大兴趣,初中毕业后,对于生物课的唯一印象是曾经徒手拿过的奇臭无比的猪肾。而在魏然的课堂里,徐唯嘉慢慢开启并体会到了对生物的喜爱。徐唯嘉说:“不知道从何时起,生物就已不知不觉地成为一门像艺术和体育一样让我每周翘首期盼的课程。每周三收拾书包时,看到课表中的‘生物必修3’,仿佛一下子就有了足够动力,每次坐在生物教室里,都满怀期待。”

在魏然给记者展示的学生反馈邮件中,学生亲切地称呼他为“魏然然”,这对魏然来说,既不惊奇也不意外。“名字只是一个称呼,学生喜欢怎么叫都可以。”魏然在上课时也不会过多干预学生,即使有人实在太困而休息一下,魏然也表示理解。“虽然很少见,但是如果学生真的太困,那么当下就比听课更重要,身体是第一位的。”

由于自己也始终处于“学生”的状态,魏然对于学生视角非常熟悉,在授课时会选用尽量通俗、易于接受的方式,遗传学家孟德尔被他称为“老孟”,达尔文被称为“老达”,科学家复杂的研究历程被说成了略带学术味道的单口相声。在打比方的时候,他也会特意设计,选择一些给人留下印象深刻的,例如原本毫无波澜的“皮肤破损”,魏然会让学生想象自己在路上摔倒,脸砸在一个仙人球上,尖刺扎进了脸里。

除此之外,魏然对师生关系的理解还受入职时的影响。那时刚入职,在新教师培训中,一位特级教师提醒新教师,不要过多地寄希望于自己的付出能够在学生那里得到回报。师生相处时间是短暂的,成长是持续的,教师的付出是单方的。正是因为这些话,魏然从一开始就放平了心态,“比起管制,我更愿意选择理解学生”。

在描述师生关系时,魏然喜欢用“朴素”一词,这个词来源于高中时魏然的数学老师常说的“朴素的算法”。“其实,就是最笨的方法。”魏然解释说。最笨的也是最自然的。

魏然期待自己能够成为学生心中的好教师,在他眼里,好教师除了拥有过硬的知识储备,还要有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也许在外人看来,似乎魏然现在已经具备了好教师的条件,但他仍然觉得自己有很长的路要走。

《中国教师报》2017年11月29日第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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