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式学习：培养核心素养的优质平台

07. 各个学科的课程内容设置具有独立性，有时难以同时支持综合性学习。如果说项目式学习可以突出教学的整体性，那么应该如何利用项目式学习开展多学科融合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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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义务教育课程方案和课程标准（2022年版）》的颁布，“综合性学习”“整体性学习”等被认为是目前培养核心素养的最佳选择。同时，新课标推荐多种能够彰显整体性学习本质的有效载体，比如大单元教学、主题化教学、项目式学习等。其中，项目式学习尤其能够突出教学的整体性，那么应该如何认识、如何实施项目式学习呢？

澄清偏见和误解

项目式学习大约在20年前“登陆”我国，融入本土实际的理论体系正在快速建构。然而令人忧虑的是，一些教师对于项目式学习的“偏见”仍然存在，甚至成为项目式学习落地发展的阻碍：传统课堂有什么不好，教师不讲学生怎么会？如果没有反复练习，学生怎么掌握知识？项目式学习与研究性学习究竟有什么区别？

显然，其中的偏见和误解，确实需要澄清。

第一，演绎和归纳、输入和输出本来是密不可分、相互配合的，但是应试教育背景下的分科教学往往“痴迷”于演绎和输入，对于素质教育需要的归纳和输出视而不见，导致学生深陷题海。如今，新课标强调过程性学习、解决问题的能力、“大任务承载大观念”等理念，正是强调归纳和输出的重要价值。

第二，不论项目式学习还是研究性学习，在执行过程中往往有一定的“异化”现象。有些所谓“学生为主体”的教学方式，本质还是在“分”中打转，而且有形式捆绑内容、教学艺术变质为技术的嫌疑。

第三，项目式学习与传统的教授模式不是对立关系，而是相互促进、共生共荣的。不过，课堂教学的重心肯定会位移到实践层面，以“项目学习为主，传统教授为辅”的局面可能将成为今后中小学课堂的常态。在项目式学习的激发下，学生平时的学科学习会更加自觉高效，原先乏味的学习也会因此变得生动。

考题也应“项目化”

有一个我们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开展项目式学习，对于学生的考试成绩会有怎样的影响？这就涉及命题、解题等方面的要素。

项目式学习可以解决综合性学习的问题，那么应该如何命制综合性试题？知识、能力、素养的有机结合，才是人才培养的理想结构。然而，传统的考题如选择题、填空题等，往往只能考查知识记忆和部分低级能力，对于一些“深藏不露”的高级能力却无能为力。因此，必须以“大任务承载大观念”的理念，通过命制真实任务情境的“项目试题”，考查学生“做事”的能力和素养。

总之，由学会做题转变为学会做事，这应该是新课标有关教学评价部分的基本诉求。

两头管、中间闲

目前，在学校教学实践中，项目式学习主要有两种错误模式。第一种是“大任务套小任务”，根本搞不清“主任务”是什么，设置如此多的子任务就是为了搭支架帮学生，但这种任务模式会降低学生学习的主体性和创造性。第二种模式是要求每个组对应完成一个子任务，各自为战。这种情况也折射出许多问题：一是反映出教师的理解有误，以为项目式学习就是热热闹闹的社会实践，缺少任务的驱动性和挑战性；二是整体呈横向结构，不是纵向推进，这也是项目式学习的大忌；三是展示环节时，由于组与组之间任务各不相同无法比较，评价停留在表层。

那么，真正的项目式学习是什么样子呢？关键就是实际操作。在项目式学习的整个过程中，教师的作用是“两头管、中间闲”：在导引（设计并布置任务）、探究（各组具体实施）、展示（评价交流）等环节中，教师只“管”设计任务，包括必要的几条要求；设计好任务之后，交给各组学生同时去做，此时教师必须“闲”；各组完成任务后，教师又要“管”组织评估、展示交流等环节。

改良传统教学生态

目前，项目式学习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各学科天然具有独立性，如何完整地去完成一个任务？比如，“绘制苏州河导游图”这个项目，不仅涉及地理、语文、英语、历史等学科，还需要市场调研、美术设计等动手实践能力，这就需要学校重新“洗牌”，结构性改良传统教学生态。

此外，项目式学习宜粗不宜细。不管理论还是实操，不管教学还是评价，都不要搞得太复杂——假如只有专业学者才能看得懂，那么大面积推广必然难以实现。同时，项目式学习本来是针对分科教学弊端设计的，理应超越学科羁绊；如果过于强调学科立场，也难免成为新的“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总体来说，教师干预最小化、操作程序简单化、总体方向实用化，应该成为推进项目式学习大面积落地首先需要考虑的三个原则。

项目式学习并不神秘，就是让学生全身心投入去做一件完整的事情。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活动都适宜项目式学习——有的适合研究性学习，有的就是一次课外活动——从这个角度来看，项目式学习其实也很“挑剔”。

（作者系山西省教科院教研员）

《中国教师报》2023年01月18日第5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