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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游戏为基本活动”的内涵、形态、路径日益清晰——

回归游戏 发现儿童

发布时间:2019-12-15 作者:本报记者 纪秀君 来源:中国教育报

“感谢承载着无限可能的游戏,让我看见儿童,看见自己!”

站在台上,许翠单滔滔不绝地讲着孩子们从保龄球玩到多米诺的过程,伴随着一段段游戏视频解读,她已经不知用了几个“惊讶”“惊叹”“惊人”这样的词汇……

日前,在教育部主办的全国幼儿园游戏活动研讨会上,许翠单作为130个优秀游戏活动案例教师代表之一,分享了她从游戏中发现的儿童的学习,也展现了幼儿教师的专业素质。

可谁能想到,她是上海一所二级幼儿园理工科出身的教师。

一切的改变,都要从游戏说起。

游戏的本来面目越来越清晰

幼儿园里有时会出现这样一些画面:“小吃一条街”营业了,有的孩子站在“店铺”门口无聊地等待顾客;模拟交通游戏开始了,有的孩子站在路口机械重复地抬胳膊指方向……

难道这是孩子们想要的游戏吗?

“以游戏为基本活动”提了30年,可真正落实到实践中却是千差万别。此次优秀游戏活动案例评审,仿佛一面镜子,照出了很多问题。

评审专家、南京师范大学教授虞永平说,透过这次全国各地提交的案例可以发现,有一些案例将教学活动、生活活动冠以游戏之名,作为游戏案例申报、推荐,这反映出幼教工作者对游戏理解有偏差。同时,一些幼儿教师对游戏本质特征的把握不够,设计游戏、导演游戏的现象不同程度地存在。

在评审专家、华东师范大学教授华爱华看来,游戏活动并非教学活动。游戏活动分为幼儿自发的游戏和教师组织的游戏,前者包括角色、建构、表演、运动、沙水、综合类等游戏,后者包括低结构活动和规则游戏。

“需要说明的是,有些低结构活动,虽然教师有所设计,但目标隐蔽,非任务驱动,不规定玩法,幼儿仍然体验到的是游戏;而有些规则游戏,虽是教师设计,有玩法规则,但有别于针对特定答案的作业操作,幼儿可自发重复玩。”华爱华认为,这都可算作游戏活动。

在实践中,该怎么理解“以游戏为基本活动”?虞永平认为,“基本活动”包含三层含义:首先,“基本活动”是重要的活动,这是由儿童的身心发展水平决定的,需要结合儿童的游戏心计划和设计其他教育活动,让幼儿园课程都融入自由自主创造愉悦的游戏精神;其次,“基本活动”是基础的活动,是在一日生活中始终伴随或渗入的活动,儿童会将任何活动转化为游戏性活动;再其次,“基本活动”是不可替代、消除的活动。没有了游戏,儿童的生活将是沉寂的、无趣的和不幸的。

对儿童的理解和支持愈加精准

这是几段三个孩子玩“保龄球”的视频,只见他们用轮形积木,在搭好的斜坡轨道上端一推,轮子滚下去,目标是击中轨道末端立着的两根圆柱积木。经过多次尝试,他们成功了,欢呼雀跃着。

连续4天,孩子们不断改变轨道和目标障碍,增加难度。第五天,教师介入了,调查孩子们对保龄球知道多少,并让家长带他们去了解保龄球。

介入后,孩子们再次游戏时,把10根圆柱积木摆成了保龄球瓶形状,可玩着玩着,他们的兴趣又回到了设置障碍上。

“教师是怎样介入的呢?在保龄球大调查中,她提出两个问题:一是保龄球道是什么样的;二是怎么计分。现在大家讨论一下,教师是否需要介入?教师的介入是否有效?”看过视频,华爱华引导台下分组围坐的园长、教师展开讨论。

当有的说需要介入、有的说不需要介入并分别阐明理由后,华爱华说:“这个案例没有结论,也没有正确答案。我鼓励大家做试探性介入,因为,只要介入,就会有反思,这才是最重要的。”

反思,意味着研究。过去,很多人担心,放手让孩子游戏,孩子就会傻玩,结果什么也学不到。但是,越来越多的实践证明,“只要放手,孩子都会给你惊喜”“只要有游戏,学习就在发生”。而教师也不是甩手掌柜,而是追随孩子的观察者、记录者、支持者,更是研究者。

“以前,为了上好课,我在家对着镜子练,练怎么对孩子说话,怎么笑更自然,可怎么也练不好。”许翠单说,过去自己为了磨课很苦恼,后来做了游戏后,才找到了作为一名幼师的骄傲,找到了职业幸福感。

许翠单所在的上海大学附属实验幼儿园是一所二级园,这两年锁定“游戏”这个生长点,作为提升办园质量和帮教师找到职业幸福的突破口。

园长杨冬青说,教师的游戏探索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从“形式上放开”到“内容上真正实现开放自主”,依托“时间、环境、材料”三个保证来实现“重新审视游戏的价值、改变游戏观”;第二阶段,从“简单的‘哇时刻’捕捉”到“逐渐学会观察分析儿童的游戏行为”,依托“有质量的教研”和“为儿童建立游戏文件夹”来实现“相信儿童是有能力的学习者、改变儿童观”;第三阶段,从“教师为主游戏讲评”到“以儿童为中心交流分享”,直至“尝试生成活动”,利用写“回溯性教案”来实现“理解儿童的学习方式,理解教师的角色和职责,重塑课程观”。

理解儿童,是幼儿教师的核心专业素养,而真正做到理解儿童,就要研究儿童。浙江省安吉幼儿教育研究中心主任程学琴说,从“小学化”、无游戏到功利主义、形式主义的假游戏,再到回归儿童天性的真游戏,安吉20年“把游戏权利还给儿童”的革命,是一个长期的反思性教育实践的过程。

“我们的教师像人类学家一样研究儿童,带着对儿童的好奇,去观察发现儿童,时时都在聆听儿童,开展大量案例式游戏教研。”程学琴说,安吉幼儿教师的专业成长,经历了放手游戏、观察游戏、分析游戏、回应游戏的过程。教师能力大赛,赛的是研究儿童、研究游戏的能力,而非弹唱跳画和微型课。

行政教研合力,拓宽游戏实践路径

同安吉县域推进“以游戏为基本活动”的实践相似,上海确立“游戏育人”的理念,21年来由点到面推进幼儿园教育更多地体现游戏精神;江苏省以“课程游戏化”项目建设为抓手,从抓少数薄弱园到区域整体推进,“游戏革命”逐渐改变了教师的儿童观、游戏观、课程观。

各地的实践探索证明,幼儿教师的专业成长、幼儿园教育质量的提升,绝不会一蹴而就,而是一个逐渐积累和更新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行政和教研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要给教师研究儿童游戏赋能,提供必要的条件和保障。

以上海为例,16个区域,市、区两级共有80名专职幼教教研员。通过完善市、区、园三级教研合力机制,建立线上、线下教研互补互促机制,健全调研、教研、培训三位一体机制,形成各部门协同增效机制,成就了教师专业发展。再看贵州,通过建立“教研指导责任区”,基本建立了以责任区为基本单位,以责任园为引领,以解决教师实践问题为导向的教研机制,实现了层层有人抓、园园有人管。

基于各地的成功实践,在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刘占兰看来,如今,高质量幼儿园教育的方向和实践形态已基本清晰,从低到高大体有三个阶段:保底——实施科学的保育教育,合理安排幼儿一日活动;正根——努力形成以游戏为基本活动的实践形态;发展——普遍提升幼儿教师能力水平,追求教师专业性工作方式。

“现在,方向已经明确了。我们要做的是,给游戏正名正身,让游戏有地位有时间。”刘占兰说,发展学前教育,区县是责任主体。她呼吁区县行政和教研形成合力,从游戏薄弱的地区和幼儿园改起,影响能影响的,改变能改变的,从我做起,立即行动!

《中国教育报》2019年12月15日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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