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历史中感受中西文明的碰撞

《极简欧洲史》（The Shortest History of Europe）的作者约翰·赫斯特（John Hirst）投身于挖掘历史中更加深奥的内涵，将数千年的故事转化为一个个表格和规律。欧洲是一个复杂、包容、美妙的整体，赫斯特不仅让我们看到了它的形成，更在字里行间映射出它的现状。

高明的赫斯特先生用了两百页才讲述完欧洲的精华，我没有能力用几百字概括，他的每一句话都耐人寻味，不可或缺。因此，在此便只记下一些引发我思考的地方。

书中，构成欧洲历史的三个主要因素是古希腊与古罗马的思想、基督教以及日耳曼民族。我将按此顺序一一讨论。

正如书中所说，古希腊与古罗马的思想或许是欧洲一切哲学、艺术、文学、数学、科学、医学、政治的源头。在阅读这一部分时，我惊奇地发现，古希腊、古罗马的思想与中国古代的传统思想颇有相似之处。他们都认为真理通过内心的领悟便可发掘。因此，比起探索事物，古代的思想家们更多的是探索自身。古希腊、古罗马的学者认为思考就能带来答案：他们做出了一系列源自灵感的猜测，却并没有从实践出发。他们认为，世界是简单有逻辑的，一切事物发生的原因都可以用数学来解释。这种通过单纯思考下结论的方式虽已被推翻，可是人们至今仍在寻找简单逻辑的理论去解释世界。古希腊、古罗马思想不仅为日后欧洲的发展奠定了基础，更启发着欧洲一代又一代科学家。而我也再一次在历史的长河中，看到了东西方文明间不经意的重叠，看到了人类的共性与互联。

基督教是欧洲历史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它的发展历程也再一次印证了我之前的思考：由于人们对欲望毫无节制地追求，宗教常被用作掌握权力、扩张土地、掠夺资源、谋取利益的借口。欧洲人也逐渐意识到这一点，在之后的时间里，基督教虽然仍在欧洲的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但欧洲已不再是“基督教世界（Christendom）”。伴随文艺复兴、科学革命、启蒙运动……欧洲慢慢形成了现代科学的雏形，向着“理性、科学、进步”的方向迈进，欧洲开始向前看。读过这一部分，我豁然开朗，许多重大历史事件串联了起来。同时，我也再次深刻地认识到：欧洲的故事无法与宗教分割，它是在人们对宗教的爱恨情仇中一点点发展的。

日耳曼民族终结了罗马帝国，可是他们接受了当地的宗教文化，开创了欧洲新的篇章，我们所熟知的很多王朝都是他们开创的。这里，我又看到了西方与东方的殊途同归。在宗教的强大影响下，欧洲皇室始终没有完成中央集权的目标。也因此，欧洲民众并没有“皇家拥有一切”的想法，西方的人权思想也因此萌发，统治者的力量受到制衡。这有利也有弊：它既允许了经济自由迅速发展，也导致了政治上的脆弱。而放眼东方，中央集权是历朝历代帝王的目标。与欧洲相比，古代中国同样创造了璀璨文明，经历了繁荣发展，孕育了大汉盛唐，成为世界历史的重要缔造者。千百年来，不同的经历和文化塑造了不同的国家。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直倡导尊重世界文明的多样性。多一些理解，多一份包容，世界会更美好。

我非常喜爱这本书，可是唯独一点让我难以释怀：世界对中国的了解依旧太少。作者称“科学是欧洲的发明”，可古代中国在数学、科技上毫不逊色，甚至发展得更早。这种现状更需要我们增强民族凝聚力，提升文化自信，努力向世界讲好中国故事。我相信，中国的大门会更加开放，世界对中国的了解也会更加深入。

历史是人类共同的故事，更是未来的指南。它值得学习，值得热爱。（作者 汪睿祺 曾赴瑞士、法国学习）

来源：《神州学人》（2022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