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省张掖市临泽县西关幼儿园的孩子们在拔萝卜。 资料图片
幼儿阶段是个体习惯养成与人格发展的关键期。当前,幼儿劳动教育正面临“家庭代劳过度、园所重视不足、社区支持薄弱”的现实困境。破解这一难题,关键在于健全幼儿园、家庭、社会协同育人机制,让协同力量贯穿劳动教育全过程,凸显其在幼儿全面发展中的重要价值。
劳动教育有助于幼儿人格发展
幼儿阶段的劳动教育,本质上是“成人”教育,即通过劳动滋养幼儿的主体性,使其从“自我中心”完成向“社会互动”的过渡,为其终身发展奠定“会劳动、懂劳动、爱劳动”的价值根基。对幼儿而言,劳动绝非简单的技能训练,而是其认识世界、融入社会、形成健全人格的启蒙路径。
从发展心理学视角看,幼儿社会性发展高度依赖于对真实社会角色的观察、模仿、参与及互动。通过劳动,幼儿不仅能完成“真实社会”的参与体验,掌握生活观察的基本能力,更能在劳动体验过程中锤炼意志品质,并形成“劳动创造价值”的朴素认知。在此过程中,家庭、幼儿园和社会都是幼儿劳动“价值”获取的主要源泉。通过协同共育形成育人合力,是幼儿劳动教育的价值所在。
幼儿劳动教育面临“协同困境”
现实中,家庭、幼儿园与社会对幼儿劳动教育存在观念弱化与误读。家庭对幼儿劳动的“包办”现象普遍。部分家长受学业优先或“精细化养育”等观念影响,甚至会传递出劳动无用的隐性价值观;在一些幼儿园,课程安排和活动设计出于“安全”考虑而弱化劳动;社会则普遍将劳动教育视为幼儿园或家庭专属事务,缺乏关注。
同时,幼儿劳动教育在协同上存在客观困难:其一,受限于受教育水平和对教育的代际认知差异,家长往往难以精准把握劳动教育的“度”,常陷入“重生活照料轻教育引导”的困境;其二,幼儿园虽具备一定的教育优势,但受安全责任压力与资源调配能力的影响,难以实现家庭需求与社会资源的有效链接;其三,社区及其他社会机构缺乏足够的政策引导与教育激励,且存在安全管理和有效组织等现实顾虑,难以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三方协同。另外,劳动教育资源在供需信息共享与调配上存在困难,也是构成协同障碍的客观因素。多重因素交织下,“家庭缺主动性、幼儿园难统筹、社会少联动”的困境持续深化,劳动教育的“教育性”被削弱。
共建幼儿劳动教育新样态
“家”是幼儿劳动实践的初始空间,家长要做到从“劳动替代者”向“教育引导者”转变。从发展心理学视角看,处于“前运算阶段”的幼儿,其思维依赖于符号表征与角色扮演,更习惯通过在具体情境中的模仿和扮演来理解与复现劳动实践,其情感体验远重于外在的劳动结果。同时,劳动协作中蕴含的分工、合作、共享等规则,不仅可以使幼儿亲历劳动过程,更赋予其他目的性教育实践难以轻易赋予的自我效能感。这些隐性价值的滋养,才是幼儿劳动的教育意义。
幼儿园要完成由“劳动实施者”向“协同组织者”的定位升级。一方面,幼儿园要发挥专业优势,设计系统化、游戏化的劳动课程,将劳动融入日常活动,如通过“生活环节”培养幼儿自理能力。另一方面,幼儿园应发挥“协同组织者”的主体作用,主动链接家庭与社区,搭建协同平台,如积极指导家长科学安排家庭劳动任务,与社区合作开发符合当地条件的“劳动教育实践基地”,拓展劳动教育的空间与内涵。
社区要实现从“旁观者”“支持者”到“协同教育者”的转变。社区天然蕴含着丰富的劳动教育资源,真实场景中往往充盈着最鲜活的劳动形态,是幼儿观察与体验的自然课堂,也是幼儿“社会性”习得的重要来源。
此外,家、园、社之间要积极构建常态化的协同机制,将劳动资源进行教育整合。可以由幼儿园或社区协同主导,对辖区内的可支持资源场所进行普查、分类,并形成系统化的资源清单与地图,明确各类资源可支持的教育活动,将“碎片化”资源提升为“结构化”课程基地。同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社区可联合幼儿园设计安全合理的劳动教育实践方案,通过“社区劳动开放日”等形式,鼓励家长陪同幼儿参与劳动体验。
最关键的是,须建立家、园、社三方安全责任机制,共同签署安全协议并制定活动预案,消除幼儿园组织外出活动的后顾之忧,为社区深度参与提供制度保障。
(作者路宏系兰州城市学院教育学院副教授,董梦阳系兰州城市学院学前教育专业硕士研究生)
《中国教育报》2025年11月23日 第0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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