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农村素质教育梦的人——记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泰来县大兴镇中心学校校长、教师李果

活动名称：2020年度全国教书育人楷模推选活动

编号：16  姓名：李果

他白手起家，在农村初中办起中职，探索出了一条既符合农村需要，又符合实施素质教育要求的农村办学之路。他是有着乡土气息，又充满乡村教育自信和情怀的校长。他有一个梦想，让放牛娃能吹着牧笛去放牛，让每一个农村孩子都能有自己最好的发展。

——题记

他35年坚守在农村教育一线，任校长岗位23年。用深深的农村教育情怀，探索出了一条既符合农村实际需要，又符合实施素质教育要求的农村办学之路。学校的办学质量蜚声省内外，先后两度获得全国教育系统先进集体；学校的改革被媒体称为“教改先锋重大典型”。2019年，学校改革成果被评为黑龙江省教育10件大事，被人民教育评为教育改革30个典型案例之一。近两年黑龙江省教育厅两次在大兴镇召开现场会，推广学校办学经验。这些熠熠生辉的成绩，正是黑龙江省泰来县大兴镇中心学校校长李果带领教育团队，几十年如一日无私奉献，从根本上探索农村素质教育真谛的结果。

满怀农村情怀，深耕农村教育

在农村才可以为农村，把农村的事看成是自己的事，才可以深度地思考农村的教育问题。李果是有着乡土气息，又充满乡村教育自信和情怀的校长。

1985年中师毕业后，他放弃留县城的机会，返回家乡开启了农村教育的梦之旅。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只愿意做农村教育，因为兴趣和潜力就在这里。他从小生长在农村，了解农业生产和生活。做班主任时，他带学生铲地，可以铲得像老农民那样有板有眼；领学生栽种的花草，可以直到深秋依然青翠。他喜欢农村的气息和农村生活的方式，真诚质朴又带有厚重。

36年的教育生涯，他几次放弃到县城工作的机会，一直工作居住在小镇。家离学校不足300米，他每天从家到学校，两点一线，生活和工作融为一体。业余时间个人爱好，休闲娱乐全部放在了学校和学生上。在他的带动下，学校领导和老师都住在小镇，远离城市的喧嚣，这也成为当今乡镇学校的一个特色景观。看似落后于现代化的进程，但却有另一种心灵的充沛。

1997年3月，他接任大兴中学的副校长，4月大兴正式创建综合中学。综合中学的内涵就是在基础教育中融入职业教育和成人教育因素，目的是使农村的教育既能为孩子成长奠定基础，也能为当地的三农服务。当时农村教育是应试教育占主导，成功的只是少数，绝大多数孩子经过9年义务教育变成了“养猪不如嫂子，种地不如老子”的新型无用农民。这样的教育结果使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悲哀，并不断地寻找着农村教育的突破。而综合中学的这种改革内涵和意义叫让他兴奋不已，他仿佛看到了一条农村教育的好出路。

出路虽然近在眼前，却十分坎坷。当时职业教育的大背景是全面萎缩，绝大多数中职学校都只剩下学校和老师，而没有学生。在这样的背景下，乡镇学校逆势而行，开展中职教育，困难可想而知。但李果不服输，追求意义，全力担当，体现价值，是他的工作风格。在这种农村教育价值和意义的感召下，饱含着农村教育情怀，李果开始了二十多年的综合中学探索和实践之路。

在一穷二白的农村初中开办中职

李果做的第一件事是着眼农村发展，开办涉农专业。他当时选择了涉农的种植和养殖两个专业。虽然这样的专业当时在全社会包括农村，都最不受待见，但李果相信它对农村农业的意义、对农村孩子的作用。从价值和长远的角度，他坚定地选择了这两个专业。坚持二十多年之后，人们逐渐看到了当年选择的效果。一是成就了本乡镇1500多名涉农的职业高中毕业生，其中有1200多名考上了对口高职专、本科，甚至有十余人考上了研究生。这些学子也成为黑土地上的农业支撑人才；二是为当地留下了数百名适用人才，成为当地社会经济的引领者。这两个专业也使学校的农村特色更加彰显，学校服务地方的经济社会发展也有了依托。

办职业教育必须解决招生难题。在一穷二白的农村初中开办中职又怎样招生？他提出不是为了办学而招生，是为了学生的发展而办学。他把学校办中职，当作是为学习困难学生提供成人成才的一个绿色通道。

李果一方面对初中学生进行出口引领的职教分流，使学生认可职业教育，而不去千军万马挤独木桥。他有一个特殊的提法：引导学生通过职业教育使自己“后队变前队”。在这种出口引领下，形成了招生分流的原则、方法，并逐渐积淀成了特色课程，分流招生成为常态。他除了课程宣传引导、做好家长工作之外，每年都组织学生和家长到省内的中职学校、工厂企业去参观考察，这样是为每个学生寻找更宽泛的职业教育出路。

除了出口引领，李果的第二个尝试是实行免费的中职教育。从1997年到2012年，他做了15年的免学费中职教育，办学一直是以普教养职教。这解决了一大批农村贫困孩子进一步求学的问题。

到2003年前后学校就有二三百在校的中职学生，综合中学也蓬勃发展。这一情况受到了省厅的重视。2007年齐齐哈尔市政府在大兴镇召开综合中学建设现场会，在全市推广大兴的办学经验。

依靠教育情怀，打造教师队伍。师资是办好中职的一个大问题。大兴中职的师资是一个奇特的存在。起步时师资是零基础，事实上时至今日，学校也没有一个科班出身的专业课教师，却创造了全省出名的两个涉农的拳头专业。学生的培养质量，无论在常规表现、技能大赛、还是升高职考试等在全省都大有名气。这个队伍的锻造靠的就是老师的农村教育情怀、为学生成长负责而形成的内生动力。1997年的第一届职业高中开学不到一个月，数学老师把教案和课本一并送到了李果的副校长室，表示实在教不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自己任职高的数学课，这一干就是近十年。也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对职教的学生有了更多的接触，对职教的课堂及班级管理有了深入的研究与探索，形成了“真诚关怀、目标激励、推动自主、尊重个性”职高教育模式。在他的带动和指导下，职高的老师以极大的情怀和负责的精神开始了专业的探索。

以教育情怀而形成的内生动力，是农村教师队伍水平提升的一个很有意义的课题，也是李果工作成就的一个窍门。就是这样步履维艰又踏踏实实地坚持了20年后，他把学校办成了当地人才培养，文化活动，科技示范和为农服务的4个中心，很好地为当地乡村振兴和脱贫攻坚助力。

他用乡村情怀，办出了在农村富农兴农这样有内涵的乡村教育。这也是新时代农村教育发展的一个底色和方向。

把握教育根本的素质教育践行者

以情怀干事业，更在于看透事业的根本。李果做事总是在本质内涵上下功夫，反对机械任务型的做法。更有一根筋的执着劲，

看好的事就要做到底，做出体系、做出成效。

1997年李果接任副校长后，学校也正式成为了县素质教育改革实验学校。李果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把上世纪90年代以来的素质教育的纲领性文件进行了深入的学习，逐渐把握了核心和要领。2001年，第一轮国家级的课程改革试点启动，他从哈尔滨背回了各学科的课程标准，换掉教学大纲，主动地走入了第一轮的新课改，这比全省的非试点学校早了三年。

李果认为，应试教育对大多数农村学生几乎就等于“蒙骗和伤害”。而他的教育理想，是要让一个放牛娃，也能吹着牧笛去放牛。

应试教育弊端的原因一般都归结为社会、家长的干扰，归结为学校的理念和方式转变不力。但李果却透过这些现象，在更深层次上来探究。

他把视角定位在了教育的价值取向上。他认为学校和老师的教育价值取向最终决定教育理念和行为。应试教育形成了“知识、分数、升学”的教育价值取向，就是一切工作都以此为出发点和归宿，且根深蒂固。

李果从教育的价值取向出发来开启他的改革实践。坚持20年之久，形成了特色的“发展目标教育”改革实践，形成了真实实施素质教育的局面，也成为了大兴教育最深的内涵彰显。

目标是起点。按他的素质教育设计，首要的一点是要把“知识、分数、升学”价值取向转变到“人”上来，就是把“人”当做教育教学工作的着眼点和归宿。教师要以“目标”取向替代“知识、分数、升学”，以此来做目中有人的素质教育。

李果在改革中设计了一套适合学生的严谨的目标体系。这个体系包括长远目标，即人生理想；阶段目标，即初中后上什么学、做什么人、干什么事的目标；近期目标，即为实现阶段目标，学生在一个学期或几个月内要形成的目标，包括学业、品行、和专长三个方面。而近期的学业、品行、专长目标和新课程的三维目标整合，则形成更细化的指标。这个体系成为发展目标教育的抓手。

依托于目标开展工作，这是改革的主体工程。教师要依托目标开展育人工作，着意长远目标、着眼阶段目标、着力近期目标；依托于学业目标开展教学；依托于品行目标开展德育；依托于专长目标开展艺体活动和劳动教育；依托于三个维度的近期目标开展评价工作；教师的教学要做到“关注目标促进发展”。学生把握目标引领自己发展，学习形成“为目标而努力，为理想而发展”的学风。教育教学工作就实现着“关注和促进每一个学生发展”的核心理念。学校形成了真实实施素质教育的局面。

20多年的发展目标教育实践中，他的探索取得了根本性的成果：形成了发展目标教育的1234整体管理模式；确立了德育、教学、专长活动、评价等主体工作的操作模式；并形成了分学科的自主学习课型模式、形成教育的八有原则等，更积淀了特色文化。文化是教育的内核，适宜的文化，才能保证素质教育的方向。

有根本的发展目标教育全面提升了培养质量。学校核心素养、综合素质评价、生涯规划、教育现代化等各方面都走在了全省的前列。在普及基础上形成的艺体特色尤为彰显，足球已取得了15个全省冠军。近几年学校创建成了足球、冰上、美术、田径、教研、科研等十余个国家级和省级的基点校。学生发展呈现出多点成才的局面。

2019年7月，在大兴中心学校召开的全省义务教育工作会议上，黑龙江省教育厅副厅长姜同河评价他们学校：“解决了农村义务教育的所有问题，是素质教育教科书式的范例。”

用农村教育情怀，把握着教育根本，李果还在不断地实践着他的农村素质教育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