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限姑娘》“新偶戏”讲述老故事

这几个月，中国儿童艺术剧院的走廊上总飘着从排练厅弥散的活络油味儿。导演毛尔南知道，这是新偶戏·儿童剧《叶限姑娘》剧组的演员们为了把偶更灵活地操练起来，所下的“手腕功夫”。该剧的形体设计刘美池见证了演员们在木偶操作和情感表达上的成长。“在排练的间隙，我常常看见演员们下意识地把偶放在自己身上或抱在怀里，有时从某个角度看过去神态都惊人地相似。”她认为这从侧面反映了演员在不断与偶的磨合过程中建立起了与它的情感，使台上的“人偶合一”成为可能。

该剧导演毛尔南认为，木偶会给人带来一种向往却力所不能及的美好。在谈到《叶限姑娘》为何选用木偶方式进行呈现时，他说：“尽管木偶脸上没有一颦一笑，但你却能从其动作发现它的情感变化，从它没有表情的脸上体会最细腻的情感，这时偶的特点就体现出来了。在技术达到一定水准后，艺术赋予了它新的生命，从而形成两个艺术作品：木偶本身和用偶表演的作品。因此我们要用‘新偶戏’的方式做一台满足现代孩子审美，同时呈现偶的精髓的作品。”

为了让剧中的木偶灵活精致，中国儿艺邀请中央戏剧学院偶剧系副主任、国际木偶联会会员胡万峰担任该剧的总体视觉设计。据他介绍，叶限的故事发源于广西壮族地区，因此，此次设计在中国传统文化中选取壮族铜鼓与花山岩画为创作灵感。这部作品之所以被称为“新偶戏”，是因为主创和演员在不断探索一种能够在地面自由行走、在空中自由行动、在舞台上不受调度局限的偶。“偶的每个关节都很灵活，它的运动方式不仅要符合人体的运动学，还要符合舞台假定性原则下木偶的运动规律。每个偶连脚踝、手指都要有它的韵律感和节奏感。我一直坚信本民族的创作者才能创作出本民族文化中的独特韵味，《叶限姑娘》正是在努力寻找中国儿艺创排木偶戏的独特呈现方式。”他说。

“剧院的每一部新创剧目都是一次有目的的艺术实践。”中国儿艺院长尹晓东表示，这部戏取材于唐代笔记小说《酉阳杂俎》中的《叶限》篇，名曰新偶戏，就是希望把一个古老的故事讲出新意来。

目前正在中国儿艺假日经典小剧场上演的《叶限姑娘》讲述了一个名叫叶限的小女孩在逆境中仍心怀善良，最终收获幸福的故事。作为一个“灰姑娘”类型的故事，《叶限姑娘》包含了许多耳熟能详的经典情节，如在父亲病重不治身亡后，成为孤儿的叶限受到继母和姐姐的虐待；因叶限救了神奇的小鱼，小鱼为叶限变出了鞋子和华服，助叶限参加国王举办的洞节；国王通过鞋子认出了曾经救过自己的叶限，并娶其为妻等。

不同于传统的“灰姑娘”故事将主人公的幸福归因于美貌和神力，《叶限姑娘》更关注主人公内在的善良和乐于助人的品质。“我们最终把故事的结尾定位在：叶限向着远方走去，她的朋友小鱼相随左右，溅起点点水花。这个结尾接受起来或许稍显沉重，但打破‘公主梦’，让小观众体悟到自己才是自己的终极支撑，对当今时代的儿童来说，或许更有价值。”该剧编剧孙梦竹说。

《中国教育报》2019年06月14日第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