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也是培养教师的地方” 沙洪泽说:“我们办教育不是盖大楼,而是要出大师。”当然也包括教育教学大师。 这个目标很高远、很有气魄,如何实现? 沙洪泽提出“学校不仅是培养学生的地方,也是培养教师的地方。” 哈师大附中抓教师培养这一手很硬。 从上世纪90年代初起,哈师大附中就开始对教师进行专业水平考核。后来又严格地实行“一三六九工程”,即新教师在教学上要一年入门,三年基本胜任,六年完全胜任,九年成为骨干教师。 与许多学校不同,哈师大附中没有专门的高三把关教师。新教师一进校便纳入教学小循环,即使刚刚大学毕业,也毫无例外地从高一一直跟到高三。这样实现了教师用最短的时间,熟悉整个高中阶段的教材,用最快的速度总体把握高中教学、认识每个时段的规律。“完整的高中三年教学,对教师的职业培养非常有利。” 还有一个“非常有利”,就是“老带新”。这种方法所有的学校都不陌生,但是哈师大附中的“老带新”功夫深,采取的是“钉人战术”。师徒一旦结成,徒弟必须死死钉在师傅的课上,必须天天听师傅的课,连续三年,连自习课都不落下。还可以去听其他老师的课,哈师大附中老师的课对内对外都公开,想听谁的都行。听一段时间后,如果觉得师傅的教学风格不适合自己,可以中途调换。 年轻教师王蕾刚进校,她的感受可以用一个等式来概括“忐忑+不安=手足无措”。因为她是非师范毕业生,不用说没有接触过正规而系统的教育理论和教法研究,就连高中语文日常教学的基本步骤安排都是一头雾水。多么渴望有人给自己指点迷津啊。第一次来学校的那天,王蕾从优秀教师榜上看到了谭伟老师,从心里佩服,很想请他做自己的师傅,可谭老师能答应自己吗?王蕾硬着头皮去找谭老师,支支吾吾地说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他痛快地答应了。于是王蕾在谭伟的班里听了整整一年高一的课,并在师傅的指导下,在自己的课堂中找到了令人欣喜的感觉,这让她信心十足地向前大步迈进…… 哈师大附中培养青年教师还有一招很见效——“炒课”。 如同豆子放在热锅里,炒来炒去就熟了。青年教师的课反复放到平台上去展示,也会迅速成熟起来。哈师大附中通过各种各样的课来历练教师。比如,每年10月中旬到11月间,有青年教师汇报课,凡是教龄在3年以内的教师都得上,学校统一排课,全体教师听课、评课、打分,最后评出一、二、三等奖。 青年教师汇报课,出场的是青年教师,幕后备课的却是全教研组老师,特别是第一年的青年教师,上汇报课之前,全组老师都帮他准备,让他反复试讲,通过对一堂课颠来覆去地研究,全组教师都经历了一个提升的过程,都有收获,当然收获最大的当属青年教师。 东北三省四校的青年教师研讨课,也是哈师大附中给青年教师“炒课”的一种形式。虽说只有四所学校参加,却代表着东三省高中的最高水平,影响很大,每次远近前来听课的就有成百上千人。研讨课的形式为四校同题上课,请专家评课。尽管不评比、不设奖,却是各校青年教师教学水平的亮相,反映一所学校课堂教学的理念、高度、深度以及课堂教学环节设计的艺术,毕竟关涉到学校的声誉,谁能不特别重视! 张苑勋回忆起十几年前自己参加四校研讨课时的情景,依然印象深刻。“那是一个痛苦的、自蛹化蝶的过程。” 那时他还是刚刚教了一年课的小老师,为了上好这堂研讨课,他不知看了多少备课资料,每天晚上两点前没睡过觉。他一遍一遍备课、试讲,不断综合大家的建议,一次次地改进,直至全年级的7个班都试讲完了,还不能令人满意。最后还是刘新生老师提出的两个问题让他顿悟。终于他拿着设计新颖的教案踏上了去鞍山的列车。他的课受到了专家的肯定。 “这之后,我开始真正地去研究教材,从教材入手,深入挖掘、反复体会,先把它内化成自己的东西,然后再去教学。这是我当时的最大收获。通过这种磨砺,驾驭课堂的能力提高了。”张苑勋说。 对这每年一次的高质量的四校研讨课,哈师大附中每每要派出多名老师去听课,回来后要写听课笔记、心得,发在学校的《教改动态》上。这种交流和反思,通过各校在同一课中的不同建树、不同风格,开阔眼界、丰富自己,促使青年教师更快地成熟。 |